倪雾僵硬的站在门口,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门把手,匆忙低头戴上口罩。一瞬间,
她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想带着女儿离开。七年了。他什么时候回国了吗?
倪雾的生活平静如常,她从未想过会再次的见到裴淮聿。此刻,仿佛浑身都被打碎一般,
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。身体的本能让她握住了女儿的手。掌心带着濡湿的汗意,
背脊却因为紧张轻颤。这时,男人的声音低沉又清晰的传来。“进——”裴淮聿抬起头,
看向门口的方向。透过镜片,眼底带着淡淡疏离。对视的那一秒,倪雾呼吸紊乱。
28岁的他跟21岁穿着白衬衣的少年重合又抽离,曾经S大的高岭之花,
却跟一个一百六七十斤的胖妹谈了一段地下恋。她平静的跟裴淮聿对视,紧紧的咬着后槽牙,
连握着女儿手要离开的动作都僵在原地。裴淮聿瞳仁漆黑沉静,手指轻扣桌面。“倪安是吧,
病历我看一下。”倪雾恢复了如常,面色依旧苍白,她伸手摸了一下脸,摸到了口罩,
仿佛成了让她恢复理智。恢复短暂的假性平静。他没有认出自己。因为她现在叫倪雾,
早就不是七年前的程青渺。也不是曾经的胖妹,现在的自己,一米七的身高,
只有百来斤出头。女儿走过去,坐在椅子上让他听诊。靠得近了,倪雾看着他,
淡淡冷冽的气息,在胸腔蔓延,让她又熟悉又陌生,只能下意识的按住了女儿纤细的肩膀。
余光,不由得落在男人的脸上。他戴着眼镜,无边框,斯文清隽,白大褂里面是白色的衬衣,
但是衬衣的质感极佳,给女儿听诊的时候很认真,偶尔蹙了下眉,然后对她说,
“日常多留意,尽可能这两三年准备手术,费用你应该了解过。
”裴淮聿看了一眼面前女人手臂上挽着的包,黑色的牛皮包,提手处磨损起皮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