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妇人走进店里，低声对她说：“你知道吗？
那位留洋回来的大小姐……没了。”阿云的手一抖，剪刀掉在地上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她愣在原地，耳边嗡嗡作响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。“怎么……怎么会？
”阿云的声音颤抖着，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。妇人叹了口气，
摇摇头：“听说是思郁成疾，整日郁郁寡欢，最后……唉，真是可惜了，那么年轻。
”阿云的眼前一片模糊，她扶着柜台，勉强站稳。小姐死了？
那个曾经对她笑、对她温柔说话的小姐，那个曾经说“只要相爱，什么都可以解决”的小姐，
竟然就这样离开了？阿云的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样，空荡荡的，连疼痛都感觉不到。
阿云突然想起了小姐成亲那天说的那句洋文。那句话她一直没听懂，也没敢问。现在，
她疯了一样抓住每一个进店的客人，问他们：“‘Je t'aime’是什么意思？
你们知道吗？”客人们被她吓到了，有的摇头，有的匆匆离开。终于，
一个年轻的男子不耐烦地说：“那是法语，意思是‘我爱你’。”阿云愣住了，
随即大笑起来，笑声在空荡荡的花店里回荡。笑着笑着，她的眼泪夺眶而出，顺着脸颊滑落。
她蹲在地上，双手捂住脸，肩膀剧烈地颤抖着。“小姐……小姐……”她低声呢喃着，
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痛苦。那天晚上，阿云关掉了花店，静静地坐在窗前。
月光洒在她的脸上，映出她苍白的脸色。她拿出小姐给她的卖身契，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字迹，
仿佛还能感受到小姐指尖的温度。“小姐，我来陪你了。”她轻声说道，
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。第二天清晨，花店的门没有像往常一样打开。
邻居们发现阿云静静地躺在床上，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卖身契，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。
她的床头放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，花瓣上还沾着露珠，仿佛刚刚采摘下来。人们都说，
阿云是去找她的小姐了。她们的故事在城里传开了，有人说她们是主仆情深，
有人说她们是打败了世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