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它们融入面料中。这件被她命名为"血之觉醒"的作品,每一针都缝着她的愤怒,
每一处褶皱都藏着她的反抗。当林曼再次来"例行检查"时,
心梦不再像以前那样温顺地站在一旁。她将自己的秘密作品藏在最隐蔽的角落,
而眼睛里开始闪烁一种新的光芒——那是被逼入绝境后的决绝,
是艺术家对自己尊严的最后捍卫。"下周的展会,你跟我一起去米兰。
"林曼临走时突然宣布,"毕竟,没有人比你更了解'我的'设计理念了。
"她特意强调了"我的"两个字,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。 心梦低下头,
掩饰眼中的光芒:"好的,林总。"但在她背后,手指已经攥紧成拳,
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嫩肉中。新的血珠渗出,但她不再感到疼痛——只有一种奇异的清醒,
仿佛这微不足道的自伤是对更大伤害的预演。 米兰,那个所有设计师梦寐以求的舞台。
心梦在心中冷笑,那里将成为她反抗的起点,或者艺术的坟墓。无论如何,
她不会再让任何人夺走属于她的东西,即使是鲜血淋漓,她也要夺回自己的名字和尊严。
心梦的蓝发是天生的。八岁那年,她被叫到校长办公室时,那绺头发正垂在她的眼前,
像一束不合时宜的海藻。母亲站在校长身边,手指不停地绞着围巾的流苏。
"您家孩子把墨水泼在了王同学的新裙子上。"校长的声音从高处落下,
"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。" 母亲的眼睛扫过墙角站着的小女孩们,
她们穿着统一的校服,黑发整齐地扎成马尾。只有心梦的蓝发披散着,
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。 "是她先推我的。"心梦说。她的声音很小,但足够清晰。
"胡说!"一个扎蝴蝶结的女孩尖声叫道,"我们都看见了,是你故意把墨水泼在小美身上!
" 其他女孩像一群受惊的麻雀般叽叽喳喳附和起来。母亲的手指绞得更紧了,
围巾的流苏几乎要被扯断。回家的路上,心梦数着人行道上的裂缝。母亲突然停下脚步,
从包里掏出一把剪刀。 "转过去。"母亲说。 剪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