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十二异常平静,大步向医院走去,直勾勾朝着一个病房走去。“你来过?”姥姥诧异地问。
韩十二没有回答。早在三个月前,韩十二就偷偷逃学来到这家医院,
在病房门口偷听到了一切,从那天起,他的天——塌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轻轻推开门,
整个病房压抑着,里面有韩十二的妈妈云琬竹,
只不过眼睛中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芒;还有奶奶,奶奶眼角中挂着泪珠,
这是自父亲韩落生病以来,韩十二第一次见奶奶哭。还有一位,是妈妈的师父,
引领她进入佛门的师父。母亲躺在床上,师父为她推背按摩,她将一口口气吐出来,
一脸痛苦。“妈妈,你怎么啦?”年幼的弟弟仍然天真地看着这一切,问姥姥。“你妈妈,
伤心过度,身子吃不消……”姥姥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女儿,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出来。
病房角落里,韩落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,脸上毫无生气。床很破旧,
就是卫生室中最普通的那种床,旁边甚至连个什么仪器都没有。病房的角落里,很脏,
黑漆漆的,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过了。韩十二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,终于还是再坚持不住了,
嚎啕大哭,他想说些什么,可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,他将无数句话在脑子里思考,
可是一个字都记不住……母亲艰难地爬起,师父想要阻拦,示意她很虚弱,需要休息,
而她只是摆摆手,示意不用了。“握着你们爸爸的手,再跟他说几句话吧——”“父亲?
”韩十二小心地问。韩落的眼皮艰难地抬起来,看到了自己的孩子,
拼尽全力笑了笑——他现在,连睁下眼,笑一下,都是那么艰难。“爸……爸在。
”“我……我……”一直倔强不肯低头的韩十二此刻哭得话都说不出来,
他紧紧攥着父亲的手,拼命地攥着,艰难的说出:“韩落,你不能骗我,
你说好要一直陪着我的……你大骗子!你不能这样!”这次,再也不是那句熟悉的:“对的。
”“抱歉,爸爸食言了……未来的路,要……你自己走了——”“不可以!不可以!
”父亲缓缓闭着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