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病号服领口露出锁骨处的疤痕,形状像展翅的蝴蝶。最诡异的是,
他正在用口琴吹《生日快乐》——和我坠江前听到的旋律一模一样。
"不可能..."我摸向口袋,变形的口琴还在,"妈妈明明说...""你妈骗你的。
"顾子轩打断我,他摘掉听诊器摔在床头柜上,"亲子鉴定在抽屉里,自己看。
"断电再次来临。黑暗中有人握住我的手,触感像浸过冰水的玉石。
那个叫裴竹的男人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——是片带着体温的银色口琴簧片,
边缘刻着细小的"X"。"七年前音乐厅失火那天,"他声音轻得像羽毛,
"你救的是我妹妹。"应急灯突然大亮。顾子轩站在光暗交界处,
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张照片——那是父母葬礼上,我缩在他身后抓着他衣角的画面。
"认清楚了?"他转身时带翻输液架,玻璃碎裂声中传来最后通牒,"别再让我看见你。
"裴竹的手在这时覆上我手背。他无名指有道陈年刀伤,
此刻正压在我虎口的胎记上——那是个完美的十字形,
和妈妈临终前画在我掌心的记号分毫不差。"要跟哥哥回家吗?"他问。
第二章 跟哥哥回家裴竹的手指很凉,像一块浸在雪水里的玉。他轻轻擦掉我脸上的泪痕,
指腹蹭过我的眼角时,我闻到了淡淡的药味,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“跟哥哥回家。
”他说。他的声音很轻,却像一把钝刀,缓慢地割开我混沌的记忆。我下意识地看向顾子轩。
他站在病房门口,白大褂的袖口沾着血渍,指节攥得发白,手背上青筋暴起,
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。他的眼神又冷又沉,像是一口深不见底的井,井底藏着什么,
我看不清。“顾子轩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他冷笑一声,转身就走,
皮鞋踩在医院走廊的地砖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是某种宣告。宣告什么?
宣告他再也不会回头看我一眼。宣告他彻底放弃了我。宣告……我从此真的没有哥哥了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,像是被人狠狠攥住,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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