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就通知下游村镇……”“不是,是吴一州……同志,
他家出了一点问题……”“吴一州家的收音机坏了,孩子闹着要听广播,他一个人家搞不定。
”我作为接线员听到了一切,带着几分嘲讽。蒋欣华指着我的鼻子怒喝,“郑年松,
你不要把你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,吴一州同志是咱们村里唯一的广播员,
任何通知都要他去广播站发布……”大舅哥蒋安国护在我身前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
水位距离警戒线还有不到20公分,紧急通知需要什么广播员?”蒋欣华理直气壮起来,
“哥,我知道你一向和郑年松交好,但是这种时候你就别添乱了。
几套泄洪方案明明白白地放桌上了,目前等观测员的消息就行了。至于通知群众的事,
这么多防汛干事呢。”“确实啊,一州他一个人带着孩子,住在村边上,
确实该有人去看看……”我难得向着蒋欣华说话。蒋欣华愣了愣,狐疑,
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?从前我去找他,你不是都闹得厉害……”曾经,
我确实气过闹过,但是她的粮票、布票还有补助还是源源不断地送到了吴一州那。
甚至吴一州这个广播员的位置,都是蒋欣华打点人脉帮他求来的。而本该成为广播员的我,
却被降成了接线员。“以前是我不懂事,现在想想,大家都是一个村的,互相帮助是应该的。
”“你早这么想,我们的孩子也不会……”,她叹了口气,语气依然是埋怨,“罢了,
只要这次一州他能好好活下来,我也愿意和你好好过日子”。我听到她的这句,忽然明白,
她也重生了。孩子是前两天没的,但一州却是在泄洪之后溺死的。前世的这个时候,
我正因为她因为吴一州丢下我造成她流产的事情和她闹脾气,她也是因为愧疚于孩子的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