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四脚着地,整个人都贴在地面上。只有脸微微仰起来。眼睛是睁开的,黑多白少,
空洞无神。刚开始,我以很慢的速度爬。慢慢地,我越爬越快。我好像在寻找什么。
我的嘴巴一张一合,念念叨叨。但声音太小,没有被记录下来。我先在卧室里爬了一圈,
没有撞到任何东西。我好像是能看见的。后来,我爬到客厅,身形诡异万分,我又爬到厨房。
如果是梦游,我该像平常一样直立行走才对。新房一居室,九十平,
没有之前和梁宇宙同居时的房子大。但我就这样来来回回,爬了一晚上。直到天亮,
我才站起来,回到卧室,躺回被窝里。医生倍速看完录像。
评价道:“像是被扫地机器人附身了。”虽然比喻得很形象,但我没心情和他开玩笑。
我问:“我这是怎么了?这算梦游吗?”医生说:“算,也不算。”他讲了很多专业分析,
最后建议我去看心理科。我拿着相机,站在医院大楼外。五年前,
我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。二十二岁我大学毕业。我和柯知岚决定来一场自驾游。
她是我的发小闺蜜挚友。我爱她如亲姐妹。但这一场闺蜜旅行让梁宇宙很不满。他想跟着,
当司机。我不同意。虽然我刚拿到驾照不久,但开车不都是多开才熟练吗?柯知岚也不同意。